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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想康妮咖啡館大約是現在三孝口喜年來的位置,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,那裏曾是一家 咖啡館 ,叫做——康妮。名字起得很洋氣。對當時的合肥來說,應該算是個新生事物。據說那家 咖啡館 在坊间还有个着名的传说——里面的服务生,大多是兼职的大学生,而且,都会说外语!这个口口相传的故事我不知道是否可靠,但可以看出来,大家当时对所谓的咖啡館,充满向往和敬畏之情,认为那里总该是会说外语的人,才能够从容出没的地方。
康妮咖啡館仅仅去过两次,年代久远,记忆浑浊,很多细节记不清了,只记得推开门后,视觉猛地一暗,外面是那种低矮的沙发,沙发面前的桌上都点着一个个小蜡烛,沙发里面陷着一些低声交谈的时髦男女。转角进去,还有一堆面对面的座位。灯光黯淡,墙上好像有洋派的装饰画,有音乐,服务生好像也是统一着装,并没有听到什么英语对话,大概我去的时候不凑巧,没有需要用英语交流的外国友人——记忆里残存着这些模糊的碎片,我独独忘了当时喝的到底是什么咖啡——很多时候,我们一直干着买椟还珠这样的傻事儿。
那个年代,合肥的咖啡館不多,记得芜湖路那里还有一家,叫做五谷香——名字比起康妮,是另一种本土的淳朴风味。好像和粮油公司有关?在那里喝过咖啡吃过考究的西点,但是现在仔细回想,记住的,也竟然只有——五谷香——这更适合做色拉油品牌的三个字了。
同事說淮上酒家也有咖啡和西餐,而且非常地道正宗。同事是講究情調的人,她說,一般都是星期天打扮得體體面面的再去,算是很隆重的一項家庭活動。可惜當年我去淮上酒家,多半是在一樓排隊買打包回家的豆腐餅,也會坐下喝一碗毛圓湯——你看,同一個地方,我們所從事的活動,有著咖啡和大蔥的區別。
後來有一天,古老的合肥飯店忽然也與時俱進地改造了,出現一堆火車頭一樣的軟沙發座位——在今天,一點也不算什麽,不夠曲線美,舒服度也較差,但在當時,是多麽新鮮有趣啊!坐在上面,有那麽一點點行爲藝術的意思,仿佛,是坐火車去遠方的遊客。而且,那裏也不再賣油膩膩的小籠包子了,改賣裱花蛋糕了。
再再后来,咖啡館仍然较少,但忽然遍地都是茶楼。印象最深的,是开在长江中路,挂着张顺兴招牌的那个地方,叫做——红楼茶馆。踩着木楼梯咕咚咕咚上去,古色古香的 裝修 ,服務員好像穿的都是印花布衣服。點一壺五彩斑斓的水果茶,看窗外樓下熙熙攘攘行人,無所事事。那時去茶館的人,不過就是聊天打牌,吃瓜子喝茶,爲著生活中居然還真能專門找到一種叫做“休閑”的滋味,興奮,忐忑。當然,那時,除了像我們這樣精力旺盛沒事可做的年輕人,還有穿著胸前繡一朵小花的T恤,夾著大哥大手機包的“大款”們出沒于茶館,他們多半躲到簾子後面的小包間裏,一定,是在談大生意吧?
还记得一家茶馆,出现在桐城路和益民街交口,叫做茶言观舍,现在那里好像是卖妇婴用品的超市了 。它家最大的特色也许就是——秋千座位。当时,我们对裝修这个词还根本没什么概念,所以,对街头猛然出现这样一家风格突兀的茶舍感到震惊——人造的大树横亘在大厅里,秋千架裹着塑料藤萝,隔着桌子,面对面浪漫地垂吊下来,代替了寻常的座位。可以边摇晃边喝茶,旁边是整面的落地窗,正对繁华闹市。那时,我所理解的叫做浪漫的小事,也许就是坐在这家茶馆的秋千架座位上,要一壶玫瑰花茶,也许不大好喝,但,谁会在意它的味道呢?
茶館文化流行一段時間後,又衰落了,一家一家地,忽然集體不見了。再再,開始出現大的 咖啡連鎖 店,裝修别致,有咖啡,也有简餐。当找不到可心的小饭馆时,咖啡館忽然就成了不错的去处,不仅适合闺蜜聊天,也适合一家三口坐在那里,看杂志,吃牛排,喝咖啡——咖啡館,不再只是谈恋爱的人专门来的地儿了。
現在,星巴克也來了。和一幫女友們去湊熱鬧,其實有點心虛,都是中年大媽了,怎麽還偏偏熱愛那些年輕人熱愛的地方。果然,看到裏面都是清一色邊喝咖啡邊玩愛瘋手機的人,像我們這樣吵鬧八卦的,還真是另類。 而在三孝口,和曾经的康妮咖啡館隔着一条马路,又出现一家据说是来自台湾的 咖啡店 ——我还没有进去过。我只是站在从前的康妮门口,遥望对面新开的咖啡館,看汹涌的青春,正呼啸去来。 免責聲明:杭州酷德教育官網轉載上述內容,對文中陳述、觀點判斷保持中立,不對所包含內容的准確性、可靠性、完整性、合法性、可操作性或可用性承擔任何責任,僅供讀者參閱! |